黃河起點和終點地圖(黃河的起點與終點在哪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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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I汲海 編輯|燕子 圖片|網路

黃河距我出生的村莊僅二十幾里的路,我卻在三十歲之前從未走近,去欣賞它的宏大壯闊。兒時的我,不知道它的來路,也不明白它的流向,亦無與之親近的機緣。

我的村南,是一條自西往東而去的河——徐河。常年有水蓄在河床里,夏季居多。這裡是我和小夥伴的樂園。割了一下午喂牛羊的青草后,滿身的汗泥,便脫的一絲不掛,一頭扎進河水裡,洗個痛快。有時也不全是為著洗去身上的汗漬,是要戲水,游泳,便有了與河水相近的樂趣。甚至有一次,被河水嗆著,險些丟命。徐河是黃河的一條小河杈,是農人們為著抗旱灌溉莊稼,由政府組織開挖的一條河。我三十歲之前與黃河的觸摸,便是由這大黃河的根須——徐河來感知的。

(一)

小學,中學,師範,一路走來,終於在鎮中學安營紮寨。校園和我村莊的天空罩住了我的人生,生命運行在學校和家仄仄的小徑上。是一九九四年校方組織的一次黃河觀光旅遊活動,完成了我對黃河的第一次近距離打量。

學校雇租了幾輛帶棚的三輪車,二十幾名教師擁擠在車廂內,從學校一路出行。天空湛藍,空氣清爽。春天的田野里,到處是一片麥苗茁壯生長的蔥綠,油菜花開在沿途的路邊,金黃明麗。道路有些顛簸,大家的心情卻是怡然。

車子在行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后,上午十點多,到達了東明黃河大橋的南口處。車子泊在路邊,眾人下車。在閉塞的地方呆久了,耳目受阻,立時便被眼前壯觀的黃河大橋給震撼了。

橋面寬約二十米左右,雙向四條車道,平展的路面兩側是長在橋身上的護欄,一米上下。兩排雪白的路燈桿一字向北排列延展,若哨兵般齊整威嚴。站在橋身北望,天空呈現的分外空廓、高遠,大橋彷彿連接到了另一個神秘的天地。

大家從橋頭的兩邊向北走去。遠處浩蕩的黃水漸漸在眼前清晰可見。天地澄明,陽光普照。

行至橋中一處,手扶橋欄憑望,那是水天相接的美妙,黃水濤濤的氣象。黃河如一條褐色的衣帶飄舞著由遠而近,兩岸的田野墨綠一片,油菜花鑲嵌在綠毯上。在橋面上行走,向下看,若行走在雲端,無有根基。橋面上不時駛過的一輛輛貨車,震顫著橋面,更是平添了些許在空的感覺。倒是布列在兩側巍巍的橋墩立柱,令人覺感到生命的與地接連。

進入大橋時,有立碑提示:東明黃河大橋是山東省內最長的一座公路大橋,開工於1991年10月,1993年8月通車。它溝通了魯、豫、冀三省邊境公路網路,對周邊地區經濟發展有著重要的意義。

眼前的盛大場景,黃水濤濤,是如此的隆重莊嚴。

「欲渡黃河冰塞川,將登太行雪滿山。」我不禁吟嘆到。

俯身橋欄,朝腳下的黃河水凝視,那打著旋渦的水流令人頭暈目眩,意識朦朧,不由撤身往後。一旁的老教師見狀,微笑道:「要遠看,不能垂視。」我內心一顫。人生中的一些事、景,有時須遠望才可感知它的妙趣,而近看卻是原色,有些蒼白無趣,甚至眩目。我對年長者的生命經驗肅然起敬。

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觸摸到黃河的脈搏,我的心境豁然開朗。三十年的生命時光里,我便是匍匐在黃河岸邊,一如千千萬萬生於斯長於斯的人們。黃河的水澆灌了我們賴以生存的土地,讓乾旱萎頓的葉片再現勃勃生機,結出顆顆籽粒。黃河是兩岸人的母親河,又有何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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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)

去年秋天的一日,周末下午,再一次走近黃河,驅車馳往李村鎮郝寨村舊址。這裡是黃河大堤內最後一個搬遷出的村莊。

行至大堤時,已是夕陽西下的時光。太陽在黃河的水面灑下萬道金鱗。河堤上的防護帶,色彩斑斕,彷彿如我半生的閱歷,七彩紛呈,五味皆俱。有華麗的葉片,亦有枯枝敗葉,唯一不變的是黃河水流永遠堅定地朝著一個方向——東流不止。它對大海的執著終生不改,如世人對生活的不懈追求。即使在某處拐個彎,打個旋,在壩窩處暫憩一時,躺平消極半日,終會被滾滾河水推動著奔向前方的路。

紅彤彤的夕陽像一盞碩大的燈籠慢慢西落,天空漸漸幽暗。大堤上的羊群擁擠著「噠噠」的敲打著路面,後面趕羊人的鞭子「啪啪」甩的清脆嘹亮。茂密金黃的法桐葉片擁擠在枝條上,幾隻喜鵲發出幾聲嘶鳴。

我們行走的黃河岸邊,是郝寨村舊址的北堤。上世紀五十年代,為了防住黃河發水時村子被淹,郝寨村的村民在老書記的帶領下,築起了內堤,環圍著整個村莊。現在村莊已整體搬遷至大堤之外小區內。街道整齊劃一,屋舍儼然,落英繽紛。

往前走,到一壩頭處。

壩頭,是從主堤發起的一處處小壩,長約百米,全部用青石塊堆砌而成,用途是阻擋直衝主堤的河水,保護大堤不被衝垮。黃河的拐彎處有許多這樣的大壩景觀。我暗暗佩服起勞動人民的生存智慧。

夕陽西下,黃河呈現出別緻的風景。「大漠孤煙直,黃河落日圓」。村莊已看不到晚炊升起的裊裊青煙,但黃河的落日真真牽動遊人的魂魄。水天相接處,大燈籠好像被巨人的大手提著在行走。天空中穿梭著幾隻叫不上名字的水鳥,鳴囀幾聲。秋日的黃河水與長天不一色,但落霞與水鳥齊飛。「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,奔流到海不復回。」唐代大詩人李白的詩句在耳畔縈繞,千古絕句流露出歌者對人生的樂觀、通達。一千多年前,李白與友人岑勛在河南穎陽,登高宴飲,面對從天而降的黃河水,一瀉千里,東走大海,非肉眼可以窮極,隨吟出這如挾天風海雨的詩句。

滾滾東去的黃河,抗戰時期被詞家賦予了強大的藝術形象。創作於1939年的「黃河大合唱」,成為抗日歌曲的主旋律,是時代的最強音,它以黃河為中華民族精神的象徵,莊嚴地謳歌了中華民族的堅貞不屈、頑強抗爭的氣概。今人每至黃河岸邊,耳畔總能回蕩起這雄渾的旋律。

黃河岸邊的人們世代匍匐於此,從黃壤、黃水中汲取養分,走出了一批批國之棟樑。這一切,似乎讓人覺得,有黃河的龍脈在暗暗涌動。

如今的黃河人家,已不是往昔的「水漲人恐,與世絕隔。」公路網、電網、互聯網把此處和大世界連在一起,與現代文明同呼共吸,大黃河的治理嚴絲合縫,無一疏漏。百姓安居樂業,衣食無憂。

黃河從青藏高原一路走來,九曲迴腸,奔向大海。我由兒時迷惘它的來與去,到天命之年對黃河的諳熟,就如我對生命的理解與禪悟。在世人忽略的地方,我看到了大美的存在。黃河的水,黃河的景緻,岸邊的生靈,是我最美的遇見。

這裡是自然之美,純凈之美。是良善勤勞的生髮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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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介:汲海,中國散文學會會員,山東省散文學會會,菏澤市作家協會會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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